唐北辰不说,他也不主动问,就等着他主动开口。
二人这么多年朋友,虽然还没有熟悉到他一撅腚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的程度,但他皱个眉,他就知道他肯定遇到什么事。结合昨日发生的事,他不能猜出肯定有新情况。
陆泽安耐着性子抽了两根烟,在含上第三根烟的时候,他忍无可忍的问:“你还真不说啊?”
他还真沉得住气,但他快没烟了,总不能两个人在这大眼瞪小眼。
唐北辰看了看自己是个没耐心的朋友,“柳应泂来了,把柳倪从警局带走了。”
他将在警局的事娓娓道来,言语中尽是无奈。
他一直觉得这世道
有时不太公平,明明是受害者,想讨回公道前必须要一遍遍的揭开自己的伤口,寻找着早就被人消除的‘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受害者就不是受害者,可能还会是‘加害者’。
“要放弃吗?”陆泽安问。
“不可能。”唐北辰答得毫不犹豫。
纵使前路坎坷,他也要为安安和孩子讨回公道,不然他枉为男人,枉为丈夫,枉为父亲。
“我会帮你的。”陆泽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鼓励。“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很难找到证据。”
谢安安和孩子虽然差点都窒息而亡,但她们并没有真的窒息,身上没什么明显、可以用来定罪的伤口。休息室里也没有监控器,可以直接证明她的行凶。至于证人沈乔,因为她和女模特有过过节,证词不一定会被采纳。
女模特本就是个会撒谎会诡辩的人,现在又有个有背景有实力的父亲撑腰,难度可见一斑。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制造证据。”
突如其来的回应让两个男人吓了一跳。
他们齐齐看去,才发现沈乔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
沈乔走下台阶,身形没入黑暗。
再出来时,唐北辰的脸色有所
好转。
谢安安在医院足足休息了三天才回家,她出院那天沈乔和陆泽安也来了。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又要忙着工作又要忙着二审,还有家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还过来干嘛。”谢安安有气无力的数落着沈乔。
她不是不知道她最近很忙,三餐乱套和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今天虽然是周末,但她知道她肯定没有放假。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还抽空过来接她出院,真是……
她宁愿她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好好睡一觉吃个饭,也不想看到她顶着难掩的倦色的同她说笑。
“今天周末,就让我偷个懒。”沈乔插科打诨,她坐在她的身侧,抱上了她的胳膊,脑袋靠着她的肩膀。
“那你送我到家后就回去。”
她知道谢安安的担忧,于是继续用松快的语气同她打趣:“干嘛,现在小气到让我进去喝杯茶都不肯了?”
看谢安安不说话,她这才答应,“好了好了,就听你的。”
开车的唐北辰和副驾驶的陆泽安静静看着后座的二人,也不吭声。
回去的路上,百无聊赖的谢安安玩起了手机。这一玩,她这才发现周岁宴的事情已经闹上了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