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

两人惊讶地看去，在刚刚他们心神不定时，竟然没发现丫丫已经边走边爬地到了附近，小短手朝着林岚努力地伸出，似乎渴求青年把她抱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叔……啊呸，哥哥们要走了，乖乖地跟着爷爷去啊！”

林岚逗弄着女孩，他在村子的日子里，只要有机会丫丫就会赖在他身上，据其他人说女孩并没有这么粘人，还是一个人独自玩自己的时候居多。

原本丫丫还是要常禁抱的，但从某次常禁不想抱孩子用愿力把人托举在半空吓哭丫丫后，女孩就再也不喜欢他了。

“丫丫，你怎么出来了，来，跟小姨回去！”妇女来到了两人面前，对着林岚恭敬道，“打扰大人了，孩子实在顽皮……不过大人，你们这是……”

话还没说完，丫丫突然哭闹了起来，一副打死不撒开林岚衣服的模样，本来还有些无奈，可本着以防万一的想法，点点金芒浮现在了林岚眼底，他低下头，生怕丫丫是个贪图他美色的妖怪……

……咳，是贪图他血肉的兔子。

这一眼，林岚突然僵直了身体。

“你们村附近，最近有见过兔子吗？”林岚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随后看到常禁微微挪动脚步靠近了他，于是彻底平静了下来。

“兔子，”妇女一愣，不是太明白，却还是道：“有人去镇子时在路上捡到过几只兔子，据说捡到时身子还温热，应该是被野兽咬死的，就给带了回来。”

“然后呢？”林岚追问道。

“吃了啊，兔子多，就弄了口大锅，大家分着吃了。”

“所有人？”

妇女笑了起来，“是啊，怎么了？”

林岚收紧了手臂，丫丫胡乱踢蹬着，差点没被憋死过去。

“没事了。”林岚浅浅一笑，用力压住了丫丫的脑袋不让女孩转过头去，早已听明白了的常禁眼眸一眯，妇女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啮血兔，一个都不能留啊。

带着金色光点的眼眸落在妇女胃部，虽然鼓胀还不明显，但有了明确的目标一眼就能从人体纷乱的经脉中分离出那些不属于人类盘踞在胃部的脉络。

“我们回村吧。”

全村四百余人，除了丫丫无一活口，并不是所有人都吃了捡来的兔肉，但该死的都在乞求活下去，活着的都在求死。

一刀不见得能毙命，林岚不想让丫丫看到他们一刀一刀地往自己心口上扎，也不想让丫丫听到那些痛苦绝望的诅咒，索性在顺应了全村的意愿，让常禁埋葬的村庄。

“丫丫，你要好好听圣者大人的话，好好地长大。”

林岚按着女孩的脑袋不许她回过头，老人的声音从纷乱的嘈杂中剥离，清晰地落在了她的耳畔，她轻轻挥舞着短小的手，虽然反抗不了林岚，但就像是在与老人告别，或者说，哪怕老人变成了怪物，她也想要爷爷的抱抱。

老人笑了笑，黄沙倾覆，这个上百人的村庄仿佛从未存在过。

“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