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着烟，眨巴着眼睛，就像是在努力的思考着下一句话该说什么一样。

“就是这样。”

两个人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只有烟雾，莉莉安给出的答案就是这么简单，之前一切的质疑仿佛都解得开了。

“莉莉老师，你多大了？”

“27。”

“真的？”

“嗯。”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好好物色一个男朋友，到时候就不用这么拼了。”

莉莉安摇了摇头，她怎么需要男朋友？更何况她本身就喜欢女孩子，这种话，是不能对他讲的。

“嗯，我知道，很多人都说过，可是我不想结婚。”

“哦？”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想结婚。”

“为什么？”他有些好奇，好像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儿的答案是的，“你这样想是不对的。”

“我不喜欢这样，”她微笑着看着他，把他看得如同一般的凡夫俗子一样，“你知道吗？结婚之后慢慢的两人的感情就会越来越淡，慢慢的，这种爱情，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了，会渐渐地变成亲情。我可不想终日以来就这么枯燥无味的跟这个枕边人过一生啊。”

他呵呵笑起来，好像能听懂她的心声是的，“不对不对，你这样想太偏激了，你还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呢！”

莉莉安总觉得他在违心的说着话，他虽然笑着说，但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则更多的是无奈和疲倦。

她隐隐约约觉得他也并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所以她尝试着询问他：“黄老师，我见你整天也不怎么开心。”

“你这小鬼，”他又呵呵笑起来，这种笑声她也有过，是全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和真实的情绪所发出来的。

“嗯？你开心吗？”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让她瞬间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他刁钻，他固执，他不可理喻，可是这样的倔脾气，背后是一定存在着某个原因的。

她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怜，但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觉得可怜。

“莉莉老师，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开心。”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是委屈。

这个三十啷当岁的男人，竟然对她说“不开心”！

她实在是想要听听他的措辞。

“怎么了，你说。”

他刚才还是哈哈大笑，这会子却已经变成了满面愁容，他眼睛里闪烁着无助和苦闷，他用一只手搓了搓脸，然后慢慢的向她诉说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你嫂子……”

“怎么了？”

“哎！想想这些年我都为了什么？！我和你嫂子是高中同学，可以说是我追的她。从高中起，她就是我们班公认的班花，当然，她家里也有势力，父亲是当地的书记，我家里的情况并不好，但我发誓要追上她，好像就是为了赌一口气。毕了业，我去当了兵，这些年我一直坚持着，最后我们真的结了婚。”

“哦，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往后就出现了问题，她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我，所以这些年我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是不够资格。”

“也就是说，在爱情里，你一直是跪着的那一个了？这也就说通了。”

“说通了什么？”

莉莉安笑了笑，好像是自己懂得很多似的，“所以她会不承认你所做出的一切，因为毕竟你是追的她啊。说白了……这可以算得上是不够珍惜吗？”

这好像就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所以他用那双澄澈的眼睛一丝不苟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里面是逐渐被化解的委屈和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