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我顿了顿。突然想到，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谁都是如此的挣扎和矛盾。齐薇在那个时候，早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物质条件，整日和我这个不着调的疯子厮混。

“她也是想要你好好的生活，不要再继续害人害己了。又或者是，在你的背后默默祝愿着你。说起来，还要感谢她，如果没有她。我们注定是一错再错，直到大厦将倾，谁也无力回天。”乐彤听了我的话之后，握住了我的胳膊。

生活在这个糟糕的环境之中，垂败感如同面前数米高的海浪狠狠地拍在我的身上，把我的心击打的是又冷又疼。以前的事情早就消逝了，可是，这些东西曾经出现在心中的痕迹久久不能消失。

冬天没有任何取暖的房子，我们把手塞进对方的身体之中，然后裹着棉被。只好为了取暖，一遍又一遍温存。有些时候避免不了擦枪走火，但是我在那个时候，还不想要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们总是在深夜中走在街头，买避孕药。

最惨的时候，我在酒吧驻唱，因为酒吧里面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一分钱没赚到，晚上的晚饭根本没有着落。齐薇和我一样的倔脾气，没有和家里再有经济方面的来往。回到家之后，齐薇帮我擦掉身上的酒污，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安慰着我，没有责备，没有生气。

疲惫的时候，我靠在她的身上睡着了。醒来之后，不知道她是从哪整的饺子和面条，让我好好吃了一顿。事后我才知道，这是齐薇向沈宁借来的钱。

在那个时候，我丝毫不羡慕张川，他毕业之后，就知道工作赚钱，把赚来的钱交给沈宁，自己在北京郊区租了一个小房。虽然条件比我们好多了，但是我时常嘲笑他精神上的空虚。不过在现在看来，幼稚的人，永远都是我。

在我回忆中的齐薇，又在齐薇回忆中的我。真是矛盾和不堪，而过错的时间，过错的事情，甚至过错的人，都存在我混乱的大脑和混蛋的思想中。

我在那些混乱的时间里，不是没有想过安稳下来，只不过，当时我什么都买不起。赚来的收入，全都交给了房租。可是那些叛逆的念头，总会在我的父亲面前彻底爆发。

乐彤看着我发呆的样子，似乎她也知道有些人和事情终究要深埋在回忆之中，直到彻底风化成了一堆废土。随着风吹走，再也没有踪迹。

“你又想起来以前那些事了？”乐彤问我。

“嗯”我没有避讳她的问题。如果我在以前真的和齐薇有了一个孩子，那将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我不会再颠沛流离地辗转各地，而是就在北京，好好的照顾老婆孩子。周末呢，和张川沈柠他们两个聚一聚……

可是，在当时的我丝毫没有思考过这些事情。我的不成熟和偏执持续的伤害着当年的齐薇。直到现在也没有还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过，甚至没有机会。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抚摸着乐彤。“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好好面对接下来的日子。过去，就告别吧，我们欢迎将来。”

乐彤晃了晃头，然后用手指着我的脑袋“你呀，折腾了小半辈子，能做一个好爸爸吗？”

我一挺胸脯“肯定能啊！”

她白了我一眼。“可是你从来都没说过孩子的名字啊！”

我沉思了一会儿“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先叫他小儿吧。”

“小儿？”乐彤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抚摸着。我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期待着我们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