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的没错,我要离开这里了。光影恋和臻美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也没什么精力去管了,合作的事情你们去谈吧。我好像老了,已经不是从前什么都能做,哪里都能跑的自己了。我也开始害怕一些东西,或许经历过生离死别才清楚,活着有多么的不易,死去是多么的悲痛。”
我给自己倒了酒,又喝了下去。我不仅仅在回味着酒的味道,还感觉着在车库里面的那种轻松。
张婉儿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夹菜,吃饭。时不时和我碰一下杯,但是我总感觉她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她也有她的烦恼。
海波,张婉儿都在说我帮了臻美,可是我无法衡量帮的力量大小。只能说,顺水推舟,不过,这力量实属不大。
许久,张婉儿抬头看向我“同桌,你确实有点变老了,怎么喝点酒,脸就红了。”
被她这样叫,我就想笑了。“人不老,能怎样。你好像没啥变化啊?”
“我都有白头发了,还没变化呢。上学那时候是真好,无忧无虑,只会做梦。哪像现在,我的大脑都被那些破事挤满了。以前,还有你,能带我打打台球,唱唱歌,旅旅游。现在,这样的人也没有了,我唯一的娱乐方式,竟然是给自己买很多的公仔,都在老房子里。”
张婉儿的眼中泛起来了一丝泪花,我突然想到那天在她老房子的门上,看见了挂着的小牛公仔。
“你也是压力太大了,要我说,还是自我一点吧。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自由地活着。”
她点点头“对,我要自由地活着。我想把臻美交给海波,我太累了。这种生活太累了,没有爱情,只有欺骗。”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块贝肉,又喝了一点酒。
此时此刻,我们两个人都在向往着自在,率性而活的状态。同样可怜的是,无论是我还是张婉儿都做不到放手。生活的琐碎钻进我们所有的空隙之中,让我们不透一丝空气。
她接着说道。“我想起来,你带我去打台球,我们还赢下来一间包房呢。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的技术,可能每次都会呲杆打飞,有机会一起玩啊?哦,你要走了,可能也没机会了。”
张婉儿笑着捂住脸“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给你提供把柄呢吗。你什么都没听见,我单纯就是没话找话,和你没一点关系。”
“我不信。”
她抓住我的酒杯“喝你的酒,不许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愠怒,还有一点点的委屈。
在她对面的我,也同时在心酸。是啊,谁不怀念当年的那点时光,想到和她上学坐同桌的片段,回忆起她重新打扰我的生活,又和我成为邻居,两个人在逼仄的小屋子里煮面,看报与打闹。
生活是两个人的互相成就,并非一个人的苦心经营。我们推着时光走,被时光一次又一次地抛弃。
那顿饭,吃的并不愉快。离别的味道袭扰了整张桌子的饭菜,我最后倒在床上,我想再睡一觉。留在这里,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我什么都不用做,沉睡在温柔乡之中,没有一丝的慌张。
再次醒来,我看见窗外的灯光,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是晚上了,房子很安静,我拉开台灯。
揉了揉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之中,发现床的左边有一个人形凹痕,自己左手手臂上面落着几缕长发……
收拾好之后,我离开了别墅,给张婉儿发了一条微信“谢谢这几天的照顾,再见。”
消息发出之后,没有了回应,这是我预料到的结果,但我知道,张婉儿现在安全状况不必担心。我打了一辆车,回到自己的老房子,看见我的门把手也挂了一个小牛公仔,转身看去这位女邻居的门,门把手上也有一个同样的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