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玉虚宫秦家的阵营中,秦无涯脸上的狂喜表情彻底凝固,随后被一种见了鬼般的疑惑所取代。
“人子殿下……殿下他……吐血了?是精血!天啊,他伤到道基了!”
这一声像是来自中皇城一侧下属阵营的惊叫,如同在滚油中滴入了一滴冷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我的天!我没看错吧?人子嬴烨……竟然会败?而且是败得如此凄惨!”
“那一击……我方才感受得清清楚楚,绝对已经超越了金丹的范畴,就算是我等元婴中期的修士,也不敢说能轻易接下!那一击,怕是把他的老底都给打出去了吧?”
“何止是老底!你们看他吐出的那口血,色泽暗沉,蕴含着他最本源的龙气!那是精血,是修士的道基之血!寻常斗法,流再多血也只是皮肉伤,可一旦伤及精血,那便是根基受损,轻则修为倒退,重则……道途断绝啊!”
“他为了杀那个朱开天,竟然动用了会损伤自身根基的禁术?”
“不!你们没看明白!”一位来自某个一流宗门,眼光毒辣的元婴长老,声音发颤地说道,“寻常禁术,是以损伤自身为代价,换取强大的力量去‘攻击’敌人!可人子殿下这一招……更像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了!他打出去的力量,犹如石沉大海,没能获得任何反馈,这才导致了道基的亏损!这……这比施展禁术还要可怕!”
这位长老的分析,让周围所有倒吸凉气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是的,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用禁术杀敌,大家都能理解。可被自己的全力一击,反噬到吐精血、伤道基……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场上的这个朱家小子所拥有的防御手段,在位阶上,甚至都已经超越了中皇城的皇道龙气!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
裂天剑派的阵营中,掌教凌霄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与激动,仰天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
来自中州十大仙门之一的掌教的狂放大笑,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瞬间撕裂了场中互相对谈悄悄话般的压抑氛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精彩!这当真是老夫平生所见,最为精彩的一场对决!”
凌霄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仍然傲立在场中,周身都环绕着神秘的玄黄色光晕的朱开天,眼神中的欣赏与赞叹,几乎要化为实质!
“看到了吗?都给老夫看清楚了!”他的神念,如同雷霆般在身边所有长老和弟子的识海中炸响。
“这才叫作真正的斗法!不是依仗什么狗屁皇权气运,靠着前辈遗泽以势压人,斗法,也是要动脑子的!”
“朱家小子那最后的赌约,看似疯狂,实则是将自己的‘势’,拔高到了与人子对等的程度!他用自己的命,逼得嬴烨不得不接招!这本身,就是一场道心上的胜利!嬴烨在不得不答应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此子……此子若入我裂天剑派,何愁我派千年之内,不能再出一尊绝世剑仙,与那中皇城的老怪物,分庭抗礼!”
掌教凌霄子的激动,感染了所有的裂天剑派年轻修士。
他们看向朱开天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别家的天才,而是像在看一位失散多年的同门,一位未来的领袖!
特别是剑无尘,他惨白的脸上,此刻涌起了一股不正常的红晕,那是极度激动与羞愧交织的结果。
他握紧了拳头,看着朱开天那孤傲的背影,心中那一点点的嫉妒与不甘,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高山仰止般的敬佩。
他败给了嬴十,输了;而朱开天,却赢了嬴烨!这其中的差距,已经不可以道理计。
只有个别几位还算清醒的元婴长老,用古怪的眼神扫了几眼自家这位恨不得当场收徒的掌教,又互相疑惑地对视了几眼。
不是,掌教大人,我们现在,不是更应该关心,那个朱家小子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击败那位人子的吗?
夸人,咱能等会再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