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本来就是一无所有。”

……

「天主城」

今日，是祭神日。

天主城的永恒高墙为迎接各地的城主做好了准备，空港方面则清理出诸多停机坪，披坚执锐的勇士雕像环绕其中，被供奉着熏香的火盆照耀得灯火通明。

身穿华服的各界人士云集于此，只为一睹天主城的芳容，以及帝国新任英雄的风采。

吴奥，便是帝国的英雄。

甚至连雕像都在永恒高墙外被筑起，即便他本人并没有对此事进行任何的宣传，这一切都是军务部和国教自发进行的。

空气中响彻着唱诗班献给神王的赞歌，书记侍从正一刻不停地记录着天主城每年一次的盛况，各大权贵们争相趋前，想要见到英雄的到来。

而国教的祭司与贵族们，凭借着极尽奢华的服饰，即便在人山人海的浪潮当中也显得格外显眼。

他们之中，99.99%的人都无法见到英雄，但他们却依旧出现在此。

在吴奥自悬浮车当中迈出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躬身行礼，无数双手在胸前做出国教礼，撕扯着嗓音高声吼出效忠的誓言。

而吴奥。

……

当吴奥真正目睹这一幕后，在见过无数牛鬼蛇神的他，许许多多次置于险境的他，动容了。

并非是激动。

更绝非是对帝国民众的忠诚而感到希望犹在。

完全相反的是。

在他眼底的深处，透露出的底色却是怜悯。

作为黄昏疗养院的院长，特殊事务部部长。

他比谁都清楚如今的帝国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样子。

可如今已经手眼通天，实力足以移山填海的他，暂时，依旧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件事。

既是如此，吴奥只能竭尽所能地向他们展现自己的微笑，以从容和冷定去回应着他们的狂热与期待。

在科恩和莎拉的带领下，吴奥坐上了一辆超重型飞行载具，一路上经过一条条绿荫大道与交通纽带，从这高度向下望去，天主城内蠕动的人群如同聚集在伤口附近的蛆虫。

当吴奥再一次进入华丽的议会宫殿，他只感觉：比起一路上的颠沛流离，最后的开始反而令他感到筋疲力尽。

在接受过国教牧师的圣颂祝福后，一行人进入到自己所在的座位。

与上次不同的是。

这一次，科恩与吴奥一道来了。

时间尚早，科恩交给了吴奥一份文书。

羊皮纸上记录了对于犹大家族家主·莱昂的审判结果——死刑。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帝国近千年以来，唯一一次明面上的死刑判决。

没错，根据帝国的法律，天主城的正统贵族，天生就凌驾于律法之上，最高的判决不过是软禁。

更别说，被审判的对象是三大家的家主了。

但凡事总是有例外。

面对着更大的power，帝国的审批流连眼神都清澈了，原本需要处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文件，不到几周就全部通过，一路绿灯执行判决。

悠远的钟声响彻整座圣堂，亿万万生灵凝望过的圣洁大门无声地开启，无数人声混杂着惊奇与敬畏席卷了人群透过缓缓开启的门缝。

信徒们从中窥见到的，惟有深邃的黑暗与弥漫的雾气，宛如仙境。

而在议会大殿内。

当所有人都到齐后。

一段足以令信徒嗔目结舌的亵渎话语被高声喊出。

“赞美……妓女养大的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