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思绪回笼，软声说着：“桑姐姐刚才来过了，说这个是给你的。”

封正眉宇舒展，目光落在她递来的荷包上。

这赤色荷包正面绣了四簇卷云纹，系带为云锦线编就，尾缀赤玉珠，针脚藏得极深，是九疑一贯的手法。

打从九疑过来便有人报他，紧赶慢赶回来了，门房却说九疑已离开，这会儿看到九疑送来的荷包，不知是喜是忧。

他伸手接过：“她有没有说去做什么。”

四娘如实说着：“只说有事要忙，大抵是忙铺子的事。”

铺子的事封正知道，九疑定下的铺子在哪条巷子他也是清楚的，只具体细节不知。

见封正捏着扳指转，眼神发沉，四娘便知他又在琢磨事。

封正拇指的白玉扳指是月初御赐的，平日里他极少这般反复转动。

四娘见此，垂下头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小声开口：“桑姐姐寻铺面寻了很久，三哥为何不出手帮忙。”

这话她很早就想问了，三哥待九疑这样亲近，这件事却没出手。

对封正来说，别说赁个合适的铺面，便是买个合适的铺面，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封正指腹的动作顿了一息，眼眸里那点沉郁渐渐散开，随即笑了起来。

“我可以帮她，但不能事事都帮，她不喜欢。”

九疑想要的从来不是旁人铺好的路。

他如今要做的，是在她需要时递上一把伞。

四娘不理解这笑，却看清了封正言语间的克制。

原来，三哥口中唤的阿姐，真的是他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