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论贫富贵贱,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永远都被困在笼中,求不得安稳,盼不来顺遂。
“所以,即便从商是贱业,我也要自己掌控自己。”
如此一想,胸中忽觉开阔。
可一想到二嫂和才出世就没了性命的小侄儿,泪便又汹涌而出。
霜儿忽然想起什么,抽泣着对九疑说道:“老夫人说让您回去,说您无论如何都是桑家的女儿。”
九疑闻言,手狠狠攥住裙角,胸口扑通扑通一直跳。
当初姐姐被陈载通那样对待,爹和娘都没有斩钉截铁地说与陈家和离。
到了,姐姐也没能和陈载通和离。
接过霜儿递来的家书一看,九疑便了然了。
信是娘写的,那便说明爹没有表态。
九疑拭了拭泪,说道:“霜儿,我不会回去的。”
霜儿的抽泣声顿住,她没想到九疑会如此干脆。
“好,奴婢听您的。”霜儿抬头,见九疑正将家书折成纸船,放进临窗的青瓷水盆里。
九疑用指尖拨弄纸船,看它在水面打着旋儿。
半个时辰后,情绪稍定,便着手写了家书。
房牙那边,遣了云霓去回话。
她不准备在这买铺子了。
至于如今住的这宅子,离开后便打算赁出去,多少能贴补些用度。
才把信件交给霜儿,封正便走了过来。
他这般随意进出,九疑已习以为常,只是今日心绪烦乱,眉头不自觉蹙起。
只一瞬,蹙起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阿姐,听说霜儿回来了。”
封正跨步而入,衣摆扫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