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明明都是戴着面具前来。

却在此刻，它们竟因为一杯酒，毫不设防的暴露出了面容。

“等等，那家伙是…”

有人认出了凯文的模样。

“这两个混蛋！他们在无视我们！”

有人不满于二人的态度。

“一看就是那些肮脏的老鼠，居然连倒酒不能斟满这点都不知道…”

还有人，关注起了二人对“礼节”方面的缺失。

可凯文听着人群中渐起的议论，甚至没有改变笑脸。

“怎么样？好喝吗？”

“根本就是大便…”

“你听到那些人说的话了吗？”

“什么？”

“倒酒不能倒满，还有不能穿鞋踩在地毯上，这些一系列的要求。”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凯文也想问。

但他明知道答案。

“因为它们啊…是这座城市里，真正意义上，高高在上，能随意踩踏肮脏与污秽的大人物们。”

“像big乔那样？”

“不不不，乔纳斯在它们眼中与普通的老鼠没什么区别。”

“可我也是小老鼠呀？你不也是吗？”

“嗯哼？”

保罗也认出了凯文的身份。

比起这间宴会厅内的绝大多数人，他更明白凯文这个名字代表的疯狂与无序。

所以，在再三思索后，他向着台上的乐团投去了一道视线。

乐声再次渐起。

但这次，原本悠扬的音乐声中，多了几声磕磕绊绊。

“看来还是有识趣的家伙的。”

宴会在起伏的乐器声中再次开始。

主角却换了人。

季宁安被凯文安抚在一张华丽的凳子上。

一个一个可爱的小糕点被季宁安好奇的送入口中。

“唔…难吃。”

“这个好吃！给不说话带回去一点。”

凯文，则是踏着轻快的舞步，端着那一杯斟满的红酒。

他摇头晃脑。

脏乱的红发被他肆意甩动。

一步又一步，迈过两侧呆站在原地的议员，或是某位手握权势的官场舞者。

最后，脚步定格在了一位留着金色长发，身穿华丽礼服的少女面前。

“哇哦哇哦哇哦…”

凯文轻啧出声。

他的举止怪异，动作夸张，绕着女孩转了一圈。

最后，定格在少女的身侧。

突然！

抓起少女一缕秀发，碰到鼻子前，猛嗅上一口。

“啊——就是这种味道。”

“美丽的女士，这股香味，我至今无法忘却。”

“你还记得我吗？您还记得我吗？是我啊，我们曾经见过的。”

“你的父亲，曾经在我流落街边，饿到皮肤抽搐，企图潜进那场宴会时，他亲手将我赶了出来。”

“你知道吗？当时的我真的很饿，很饿很饿。”

“可他还是残忍的将我丢了出来。”

“不过，或许他不知道吧？”

“我并没有走，我并没有就那样离开。”

“我趴在了那处宴会厅的窗边，我透过窗户之间小小的缝隙，闻着那股清香。”

“也是在那时，你看见了我。”

“你应该还记得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