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湖中翻滚的热浪突然凝固,硫磺气息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冻结在空气中。
那道声音响起的刹那,龙谷上方的天空骤然暗沉,仿佛被无形大手遮蔽了所有光芒。
项尘握着天罚战戟的手指骤然收紧,戟刃上的雷霆无声熄灭——不是消散,而是被某种更高阶的法则强行压制。
他缓缓抬头,看见岩浆湖中央升起一道人影。
那是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紫袍老者,枯瘦如柴的右手提着一柄弯刀。
刀身不过两尺,刀脊上蜿蜒着九道血槽,每道槽中都流淌着不同颜色的毒液,最中央那道竟散发着混沌气息。
“准圣......”夏侯武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胸口还插着半截蝎人仙帝的尾钩,鲜血顺着古铜色的肌肉往下淌。
老者踏着岩浆走来,当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时,王鹰的月轮飞刀突然哀鸣着坠落;夏倾城的剑凝结出黑色冰霜;九天圣女也感觉如芒在背
“本座拓跋荒”老者停在百丈外,弯刀随意地垂向地面。
刀尖接触熔岩凝结的紫晶,晶体顿时腐化成腥臭的灰烬。
“小饕餮,交出酿酒配方留你全尸。”
项尘的喉咙动了动。他嗅到死亡的味道——不是威胁,而是陈述。
这位准圣的每一缕气息都在扭曲周围法则,连他体内运转的万象无极造化诀都开始滞涩。
“前辈若是求酒——”项尘挤出一个笑容,左手背在身后飞快结印,“何不坐下来共饮一杯?”
“啪!”
他背后正在成型的空间符印突然炸碎。
拓跋荒甚至没有动作,只是看了那个方向一眼,虚空就像脆弱的蛋壳般剥落。
项尘闷哼一声,指骨寸寸断裂,淡金色的神血刚渗出就被蒸干。
“刹那永恒!”
项尘突然暴喝,周身泛起时光涟漪。
千分之一刹那内,他完成拔戟、突刺、雷霆引爆三个动作。戟尖距离拓跋荒眉心只剩三寸时,老者终于抬起左手。
“叮——”
弯刀的刀背轻描淡写地磕在戟刃上。
没有炫目的爆炸,没有震耳的轰鸣,只有一声如同水滴落入古井的清响。
天罚战戟从接触点开始腐朽。先是缠绕的雷霆化作死灰色烟雾,接着戟杆浮现蛛网般的锈迹,而这一切,发生在拓跋荒眨眼的十分之一时间里。
“时间法则?”老者浑浊的眼珠泛起一丝兴趣,“可惜只是皮毛。”
他挥了挥弯刀。这个简单的动作引发连锁反应——项尘胸膛突然炸开十二个血洞,每个伤口都呈现蝎尾蛰刺的贯穿伤,喷出的鲜血在半空凝结成紫色毒晶。
“狗子!”夏侯武目眦欲裂。
他强行扯出胸口的尾钩,天斗战体爆发刺目金芒。但就在他跃起的瞬间,拓跋荒的弯刀虚斩一记。
“噗通!”
夏侯武的双腿齐膝而断。断面光滑如镜,没有鲜血喷涌——所有血管和肌肉都在刀气掠过的瞬间结晶化了。他重重摔在紫晶地面上。
王鹰的月轮飞刀从刁钻角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