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不管看避月的脸多少次，都还是会被惊艳到。

虽然他自己也是绝对的美人绝色，万里挑一的长相，但是面对避月的时候，还总是相形见绌。

人跟人，就是有差距的。

避月的脸部线条及其流畅，眉眼和口鼻就像女娲娘娘仔细捏出来似的，每一个线条和每一个角度都是足够的完美和精致。

他很清楚，避月带面罩不是因为脸丑，而是因为实在太过让人惊艳，没得让人过目不忘。

这样的长相，又是暗卫，肯定是不妥当的，所以他总是带着面罩。

而且面罩露出的眼眸他也要化妆，尽量妆造成小一些的三角眼，这样很容易泯于众人，不够有记忆点。

奈何他一身无法形容的气质还是很显眼，于是他总是只穿粗布黑衣，用最丑的款式将领口拉到巴底下，带着黑色手套，不敢露一点肌肤。

唯有在墨月面前，避月才会露出真容。

墨月接过桂花酿，很是熟络的从案桌底下拿出一套酒杯，打开桂花酿的酒壶，很是享受的闻了闻，开始斟酒。

避月酿的酒，真是一绝。

花再多的银子在其他酒楼都是买不到的。

“我这人不吝啬，好酒不会吃独食，自然要与你分享。”墨月甩了长长的袖子，很是自得的说道。

避月也坐到了墨月的对面，此时他已经将长发散落而下，宽松的长袍松散随意，衬得那张绝世容颜很多反差感。

“来，不管怎么说，这杯酒还是要祝你二十五岁生辰快乐。”墨月举杯。

二十五岁。

是啊，日子过得好快，人的这一生也划得好快啊。

他避月这二十五年，前十年是在炼狱里面熬过来的，后面十五年才是真正的活着了。

虽然跟着卓烨打仗，但是他觉得这才是活着的人，找到了活着的感觉。

卓烨和卓老将军教会了他什么是守护家园，什么是人情烈性，教会了他什么是值得守护，什么是人生。

这几年，跟着卓烨和孔楹，他也感受到了家庭和睦带来的温暖的感觉，感受到了小孩子成长的喜悦。

原来活在人世间，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十岁之前，他无时无刻不想死。

另外，他真的很喜欢小铁铲，可是他还是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

“礼物。”

避月也不客气，伸手问墨月要生辰礼物。

每年墨月都会给他生辰礼物，今年没有给，他自然会要。

凭借两人的关系，墨月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反正，墨月有的是钱。

屋内烛光闪烁着，映衬在屋内两张绝世的容颜之上。

两人的侧颜被投影在关闭的窗户之上，单看这光影都觉得完美。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墨月直直的看着避月，眼眸里面暗光幽闪。

避月想了想，他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想要北疆安宁。”避月想了想说道。

“你就没有自己想要的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啊。只要北疆安宁了，只要我周围的百姓和朋友都安宁，就是我最想要的。”

这确实是避月心中所想所愿。

他是个物欲极低的人，这么多年的月俸除了酿酒之外，都没地方花掉，攒了好大一笔银子。

墨月喝了一杯，桂花酿清香的酒气灌入喉中，他继续问：

“那你未来有何打算？你就想这样过你的一生吗？”墨月再喝一杯，语气里面有些酒气之味。

“这样有何不可？”避月也喝了一杯。

这次的桂花酿酒味重了些，掩盖了桂花香气。

“你都二十五了，平常女子在你这个年岁孩子都入私塾了，你就不打算生儿育女？”墨月一时语急，脱口而出。

是的，避月是女儿身。

这个秘密只有卓烨和墨月知晓，或许卓烨告知了孔楹，但是肯定再无第三人之外的知晓了。

所以，避月很感激卓烨，没有因为他是女儿身就让她不再跟在身边，就让她去做那些姑娘家理所应当要做的，而她不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