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因避月被军罚很是生气,跟卓烨置气了整整三个月不说话,他甚至想要带着避月一走了之,被避月劝回来了。
避月对于卓烨的忠心,那真是五百头牛都拉不走的愚忠!
愚忠!
不就是十五年前卓烨在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墨月给捡了回去吗。
这么多年,避月为卓烨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刺探军情也早就该还清了。
他卓烨竟然还敢仗打避月,而避月还一点不埋怨不抱怨,真是没有脑子!
要是他墨月,早就掀桌子走人了,还在这里受这份窝囊气。
卓烨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
那段时日卓家风雨飘摇,北疆军情不稳,一片混乱。
但是他素来治军严苛,不管是谁,失职之后都是依律处置。
不过好歹,所有事情都过去了。
避月接过小铁铲的纸鸢礼物,点点头,倒了谢。
他避月素来不是会说漂亮话的人,其他人在知晓,于是大伙很快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喜月这两年酒量大涨,一时高兴也就喝多了些。
“避月哥,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喜悦已经喝得有些醉晕晕的了,站起来敬酒,却让避月神经紧绷起来。
避月怕喜月耍酒疯,醉倒在他身上。
他生人勿近。
“避月哥,你说我跟你相识也有十年了吧,我竟然还没看过你的真实长相。”喜月趁着酒劲,说出了心底的话。
这也是在场很多人的想法。
看避月这气质,这瘦长挺拔的身形,一看就是个帅哥摸样,为何总是蒙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
就算他平日出任务当暗卫,这样是工作服,但是现下都是自己人了,避月也还总是不摘面罩的。
好奇,实在好奇。
“是啊。我也很好奇的。其它暗卫营的兄弟们都在猜避月大哥到底长啥样。我们看不看无所谓,但是你以后总要取媳妇吧。你这样总是带着面罩,你以后媳妇怎么看得上你?”邀月也有些醉酒,攀住喜月的肩膀,两兄弟摇来摇去的说道。
啪——喜月和邀月的后脑勺被人拍了两下,顿时把喜月的酒给拍醒了一半。
“哎,我就知道是你墨月!以后可不可以不打我后脑勺,会变笨的!”喜月摸着后脑勺,抱怨道。
“你哪里还有变笨的机会?你已经笨到底了!你都没看到,避月人都不见了,你还在逼逼叨叨的。”墨月指了指原来避月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
深夜,万籁寂静,明月悬空。
一身粉衣的墨月摇着扇子,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北疆将军府的最偏院门,直接走进院子,来到了厢房门外。
这是平日避月所住的地方。
偌大个院落,没有小厮也没有丫鬟,平日的洒扫都是避月自己搞定。
“避月,开门。”墨月很随意的说道,就像回自己房一样。
门吱嘎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此时的墨月一声黑衣,但是腰带已经散开,整个衣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
看样子是他正准备宽衣换洗的时候了。
避月看了看墨月身后没有人,于是转身,示意让墨月进屋。
墨月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避月房间的软榻,将食盒放在踏上的小案之上,道:
“刚才看你都没怎么吃就走了,今日你生辰,也不能饿着咱寿星嘛,你说是不是?”
墨月一边说,一边将食盒里面的菜碟端出。
牛肉、花生米、小酱肉,都是尚好的下酒菜。
避月看了一眼,转身回到柜子后面拿出一壶酒,道:
“你这哪里是怕我饿着,你是惦记着白日问我要的桂花酿。喏,这儿了。”
而于此同时,墨月也取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一张足够惊艳世人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