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已经嫁为人妇，夫妻恩爱有加。”

孔楹立刻说道，话语之间意思很是明确。

她拒绝。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半响之后，就听到李翎的一声嗤笑。

“夫妻恩爱有加？你确定？”

李翎转身，从案前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孔楹，道：

“倘若你和卓烨真的夫妻恩爱有加，如今你就不会还是处子之身，他也就不会提前写好了和离书！”

孔楹接过那张纸，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和离书三字。

夫卓烨，妻孔楹自幼就有婚约，后凭媒聘定，结为夫妇。然结缡以来，性情迥异，志趣难合，终日相对无言，徒有夫妻之名，实无琴瑟之谊。更因彼此敬而远之，未尝同寝，孔氏至今冰清玉洁，闺誉无瑕。

孔楹紧紧抓住这一份和离书，她认得这上面的字体，确实是卓烨的字体，毫无争议。

孔楹仰起头，沉住气，看向李翎道：

“那又如何？纵使如此，只要我还未画押，我就还是卓家少夫人，未能和离！”

“朕不在乎你曾经嫁过人，朕知晓你二人当时只是权宜之计，朕全都知晓。另外，当卓家少夫人有什么好的？难道你不想成为一国之后吗？天下无数女子想要的地位，可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啊！”李翎有些激动说道。

“有什么好？倘若我成为一朝之后，陛下你会能让我日日出宫，毫无拘束和束缚吗？”

“陛下，你能同意你的皇后每日在铁器坊内，与那些赤膊铁匠待在一起冶铁焚炉吗？”

“你能同意你的皇后日日抛头露面去与各种作坊商谈铁质生意，甚至还在后面支持从不反对吗？”

“你会陪你的皇后看北疆风光，看江南水色，看西边石林，看东边海上日出吗？”

“你可以给我足够的自由，让我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成为我想成为的任何人吗？”

“陛下，你能吗？”

孔楹一口气道出，问得李翎哑口无言。

她说的每一句都不是成为皇后能够做到的，或者说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