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微压下喉间翻涌的苦涩和窒息感,艰涩道:“……他不知道。”
阮清震惊:“薛远也不知道?你瞒着我们也就算了,这种事你还瞒着他?”
“阿清,我不想他知道……”
谢时微猛然抬头,抓住阮清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吃痛,神情戚戚哀求:
“你别告诉薛远,求你了。”
比起别人的目光,他更害怕爱人的质疑和怜悯。
看着好友眼中的痛苦和难堪,阮清心如刀绞。
他知道他这个人朋友最怕给人造成负担,而且薛远还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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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暂时不说。”
阮清的眼神极其复杂:“你吃这个,吃了多久了?”
“一年左右。”谢时微松开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抗焦虑的,可能更早些。”
他也真是没用。
只是和薛远分别不过两年多一点。
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糟糕的模样。
而薛远与他分开六年之久……岂不是更加痛苦。
洗手间门外突然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和说笑声。
谢时微条件反射把药瓶夺回,塞回了口袋。
这个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碎,阮清突然红了眼眶。
他想起医学院那些躲在厕所隔间注射胰岛素的学生,同样的惶恐,同样的羞耻。
谢时微不敢看好友的表情,他越过阮清,走到洗手台前。
镜子中的他面色惨白,眼下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哪还有半点京大优秀校友的风采。
谢时微用冷水给自己狠狠洗了一把脸。
冷水的刺激下,镜中的自己才终于恢复了平常七分的冷静和理智。
“时微,你知道我是心脏外科医生对吧?”
阮清走到他身边,突然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们的对话,“但我轮岗时在精神科待过三个月。”
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这种药不能乱吃,不然会引发血清素综合征。”
谢时微机械地擦着手,水珠顺着腕骨滑进袖口。
他当然知道风险,但比起在众人面前崩溃,他宁愿冒险。
阮清欲言又止,叹气道:“我给你介绍一个权威的心理医生,李主任,他是我导师的朋友,非常可靠,你可以去见见他……”
“不用。”谢时微打断他,额发垂落遮住侧脸,声音低哑:“……我能控制。”
“时微!”阮清语气加重,“这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克服的,你需要专业的……”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薛远带着明显焦虑的呼喊:
“恩恩?时微?你在里面吗?”
显然,薛远也发现他离席太久,找了过来。
薛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眉头紧锁,目光第一时间焦灼地越过阮清,锁定在脸色发白的爱人身上。
“恩恩?”薛远伸手抚上谢时微冰凉的脸颊,“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谢时微下意识地微微偏头,却又强忍住,任由他触碰。
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阿远,可能里面太闷了,有点头晕,阿清刚刚给我看了看,我没事的。”
他声音轻飘,目光带着恳求看向阮清。
阮清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声音无奈:“嗯,没什么大事,他有点低血糖,休息下就好了。”
薛远闻言,心疼地将人半揽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包裹住他微凉的身体:“那我们出去透透气,然后就回家休息。”
谢时微垂下眼帘,任由薛远揽住自己的腰离开。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阮清一眼,对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个默契的小动作本该让他安心,却像一根刺扎进心里。
他现在沦落到需要别人帮忙欺骗最爱的人了。
*
薛远阮清他们走后,洗手间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白炽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
最外侧一个隔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郑修元扯了扯工作人员的胸牌,举着还在录音的手机,嘴角勾起一个兴奋和难以置信的笑。
他不由想起刚刚在会场上众人的议论。
“那就是薛总的‘亡妻’啊,这模样也难怪薛总一等就是六年……”
“什么亡妻,人家活得好好的……不过当年他们的‘血色婚礼’确实闹得沸沸扬扬”
“不愧是恒时创始人,谢董这风姿除了薛总还有谁配得上...…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办一次婚礼?”
那些碎片般的议论飘进耳朵,郑修元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画室那气质非凡的美人并非他臆想的金丝雀,而是未来和恒时集团掌权人的爱人。
也是恒时集团前CEO,传闻中的“谢董”。
难怪对方那么矜贵高傲。
这种高不可攀的美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哪有可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郑修元几乎都要死心了,但是老天却让他意外发现了他这么一个大秘密。
他走到谢时微待过的隔间,弯腰捡起半片被碾压过的药片,对着灯光仔细端详。
“……真有意思,原来还是个病美人。”
他眼底闪过浓重的恶意和嗤笑。
郑修元将药片和录音一起小心收好。
镜子里映照出他兴奋到发亮的眼睛,像一条发现猎物的鬣狗。
谢董,我们马上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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