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只笼中雀,被关押在名为相府的府中,陪伴着安辰度过一年又一年。
这样的日子,让他感受到自己像个傀儡一样活着。
明明丞相夫人已经下令把他扔出去。
如今又把他找寻回来……
是因为安辰么?
苏落不敢细想,神色黯淡了几分。
他也不再拂开胖蛊虫。
老者说完这几句后,早就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一旁被钉钯刺透的灰狼而去。
只有这一只狼品相还算完整。
其他的狼群要么被炸的四分五裂,要么被毒侵蚀得成蜂巢一般,全身是小洞。
老者熟练地剥皮,把整个狼皮剥了下来。
狼皮值不少钱,如果卖不出去,可以自留,给娃做冬日的厚衣服。
他开膛破肚,一边从水缸里面打水清洗,一边分割狼肉。
老者把肉切成大块大块,分段摆好。
小丫跑过去帮忙,先是把陶罐放回屋子,又搬了一人高的柴火,开始在土坑生火。
唯独苏落失落地站在原地。
小丫路过,顺手拉着苏落的手,给他递了柴。
“大哥哥,你来生火,待会儿要把狼肉熏熏,晚上做肉羹吃。”
她把生火的任务给了苏落,找了个比自己个头还高的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院子周围的空地黑漆漆,充满了爆炸后黑色的余烬。
小丫很勤快,把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
有些黑色留下印记的地方,实在打扫不了,被她捧了一堆雪,掩盖得干干净净。
她可惜地看着歪歪扭扭的篱笆。
新修好的栅栏又坏了。
三个人各做各的,时不时传来老者的叫唤声,苏落很快就沉浸在其中。
他抱着柴火,在土坑旁边生火。
生完火之后,他帮着小丫把狼尸搬在一起,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大哥哥,你伤口还疼吗?”
小丫盯着苏落的衣摆。
这次生死危机让她对苏落的依赖程度深了些。
老者把狼皮晒在茅草屋前挂着,扛着大段大段肉放在土坑上熏。
他话语中对苏落满是赞赏。
“小子,你人不错。等肉处理完了,等会儿进屋,我继续给你上药。”
“你受的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看上去伤势重,上了药会好受一点。”
老者熟练的用树皮草芥拧成绳索吊起狼肉,“你这伤咋弄的?”
他昨夜上药时,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大晚上的把人吓得不轻。
一开始遇到苏落,他还以为见到了索命的冤魂呢!
“府中主人打的。”
苏落的话倒让老者讶然。
单凭苏落的容貌,他以为肯定是哪家的公子,或者富商之子。
没想到居然是奴仆之身。
难怪被打成这样,装进麻袋里丢到乱葬岗。
府中的主人家对家中的奴仆有生杀权。
平民签了卖身契,就成了奴籍,性命掌握在主人家的手中,一切身不由己。
哪怕被扔到乱葬岗,但只要奴籍不消,仍然是奴仆,而不是一介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