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威震(2 / 2)

半颗碎糖 行孟 2677 字 3个月前

萧泽也……萧泽也啊萧泽也……

宋宣后退一步,这不是灵药堆出的空壳,面前的这位年轻的皇帝,是真的有实打实的根基,并且修炼出来的灵力纯净又强大,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修炼出来的

这世间的天才,居然多到璀璨

他不由得蔓延一股嫉妒的劲儿,为什么这世间的天才,偏偏不能是他?

他冷声言道:“陛下,东西二相为国为民常虑,如此处理,恐怕不合适。”

萧泽也点点头,赞同他的意见:“圣使此话有理。”他拍拍手,一个衣着朴素却极有气质的人从偏侧走来

他似乎一直就站在那儿,只不过殿内太吵,便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宋宣只看了一眼,便深觉不妙

“封李为京为新朝堂之丞相。”萧泽也摊开手边卷轴,将写好的文宗交给太监念诵

听着李为京被册封成丞相,宋宣的面色再也控制不住微变起来

这一切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之中,可……是谁做的?

他警惕地环顾朝堂里所有的人,李为京分明被关押在地牢,还设置了难以出入的阵法,经韩凌芸那次的徒手破阵,再想破第二个阵可就难多了

是齐恒?不……

宋宣高度紧张,他甚至没分给齐恒一个眼神——齐恒并不知道地牢在哪

破阵的,是一个精通阵法的高手——高阶阵法师

李为京已是垂暮老人,可即便苍老,他的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容光焕发的站在朝堂上,仿佛真如他自己所说,他就是当今京城的李丞相

宣读完册封,众臣也纷纷回了府

萧泽也焦头烂额的处理朝廷里大大小小事务,他身旁坐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孩童,孩子规规矩矩的倾倒一杯茶,正准备端起细细品味

忽然,孩童的目光落在宋宣身上,笑了笑

“圣使大人。”他略显羞涩道:“早朝已退,圣使大人不走吗?”

孩童稚嫩的嗓音将宋宣拽回神,犹豫片刻,他躬身一礼:“告退。”

“等等。”萧泽也叫住他

“宋皇叔,告诉萧愿楠,我会治她的罪。”他冷声道

宋宣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回应

等殿堂里所有的人都走光了,齐恒这才动了动身子,活动几下手腕:“陛下,我的徒弟在哪?”

萧泽也笔尖顿了顿:“走了。”

齐恒不解,急忙问道:“她去哪里了?”

萧泽也道:“仙长是来找韩凌芸?她已不在京城了。”

齐恒愣了愣,他是被宋宣引到这处来的,那破碎的半片衣角,正是韩凌芸身上的绝情峰校服,他没有理由不着急

“还请陛下告知。”齐恒有些着急的踱步:“对上宋宣,她九死一生。”

萧泽也笑了笑:“仙长不必着急,她没有和宋宣起正面冲突。”

“她和孟韵晟去了西海。只是我从不知西海是什么地方,若是仙长要去,可以带上我吗?”

齐恒看向他,思虑片刻

最终重重点头:“好。”

……

“萧泽也,是我杀了你的父王。”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萧泽也头也没抬,道:“我知道。”

孩童疑惑的趴在桌案上,看着萧泽也一笔一画的写下一首诗,他不识字,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你不怕我?”

萧泽也摇摇头:“不怕。”说着,他将纸张丢入火焰之中,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烧殆尽

火苗跳动着,述说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你和韩凌芸一样有意思。”孩童喃喃道:“你们就好像没有情感的空壳,亲人朋友死去都不会露出半点伤心。”

“也不会复仇,也不会恨。”

萧泽也目光看向他:“我们会恨,会复仇,会爱,也知道别离。”

“只是,人一直抓着过去不放,那么人就没有未来了。”

“这就是我的未来。”孩童沉声道

“你始终都不认为你有未来,苏宴。”萧泽也将其中一卷文录打开,轻轻翻向其中一页,因为岁月的沉寂,这本文录变得脆弱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散架了

“我父王的确下令杀了你的家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他不错。”他点点脆弱的纸张,上面一串字迹清晰可见:“甲辰年,韩落川献计收入各大神器,落法实施,苏家主不服律法,试图刺杀皇族之人,灭族以示警戒。”

苏宴握紧拳头:“你的意思这是韩落川做的。”

“此韩落川非彼韩落川。”他收回文录,认真道:“你我都是活在过去的人,当初没找到的人,现在所有人都被拽入了这个世界,你或许会找到。”

苏宴站起身:“我会找到。”

萧泽也将文录放在桌案上,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苏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似有所感的将文录翻开。他当初没认真学过字,这本上的大多字他都认不出来,翻了十几页,才终于翻到有他认识的字

可惜,他只看懂了上面的两个“苏宴”

他用手指在桌面上轻写,认真又细致

每一笔每一画,都要描摹清楚

哪怕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他只知道,这句话和他有关

“你我都是活在过去的人。”

回想到这句,苏宴鬼使神差的失神了一秒

“只是,人一直抓着过去不放,那么人就没有未来了。”

他,没有未来吗?

正思索着,他甚至没注意到身边竟然来了个人,悲伤的气息比人先过来,抬起头,是萧沐染

她手中抱着一个木盒,披麻戴孝,眼睛哭红了,一言不发的站在桌案附近

“盒子里是什么?”苏宴问道

“黄金面具。”她开口道:“是给孟韵晟的黄金面具。”

“我的母后不在了,面具的归属权也在我这儿了。”她擦擦眼泪,将木盒递了过去:“兄长说把面具给你,你就能替我转交给他。”

苏宴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接过了木盒

“西海吗?”苏宴喃喃自语:“我还真去过。”

不知何时,门外的风吹起层层叠叠的白布,隐约听到有抽泣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悲伤气息,按照这儿的习俗,大多宫女和妃子都要陪葬——这白事一起,她们哭得比任何人都惨

这里唯一不同的便是萧泽也

他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苏宴知道他经历了太多次的轮回了,对生死都不在乎了,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反正,无论怎样都会从头再来

苏宴低下头,看着木盒

天阴沉的好像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