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序忙着调度兵力、整合新招募力量,安心等待掌教峰消息的当口,一个意外身影悄然出现在风源岭营地。
彼时,陈序正在中枢大帐中查看各营传回的战报时,苍瑜突然进来说道:“阿序哥,族里来人了。”
陈序放下手中的战报,快步走出大帐,当看清来人时,不由得愣在原地,来者正是商师、池云渊等一行人,这位曾居于沙漠深处的蚀风部族的老祖,沙漠远古帝国蚀风国遗民,身份极为特殊。
商师的突然到访,让陈序心中先涌起一阵意外,随即又生出几分期待,他深知商师对沙漠历史与秘闻的了解远超常人,如今恰逢沙漠异变的关键节点,此时前来,必然知晓更多不为人知的内情。
进入大帐后,商师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先环顾四周,目光掠过沙盘上密密麻麻标注的防御布局,才对着陈序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示意。
陈序立刻领会其意,挥手让所有人都到帐外待命,只留下两人相对而坐。
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商师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略显干涩的喉咙,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宗主,可还记得老朽说过的‘风域之眼’?”
‘风域之眼’这四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陈序脑海中炸开。
陈序猛地忆起,当初初到蚀风部族寨子时,商师曾单独将他引入一处隐秘石室,以特殊术法构建出神秘幻境。
在那幻境之中,商师曾向他诉说过关于‘源生域’与‘衍生域’的秘闻,甚至提及他所来自的地球,竟是传说中的‘太初圣域’,那些信息在当时听来如同天方夜谭,如今串联起眼前的沙漠异变,似乎都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序还未理清纷乱的思绪,商师继续说道:“世人都说埋骨沙漠曾是水草肥美、灵气充沛的宝地,却少有人知,那片土地上所有的灵气,皆源自‘风域之眼’,可以说,‘风域之眼’便是整个埋骨沙漠区域最初的灵泉之源,是那片土地的生机根本。而如今埋骨沙漠之所以变得黄沙漫天、灵气匮乏,正是因为‘风域之眼’被‘引爆’,才导致曾经灵气充裕的地方,彻底改变了模样,一步步沦为如今的不毛之地。”
陈序目光紧紧盯着商师,他并非不相信商师的话语,只是这些事距今已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年之久,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即便真相确实如此,又与当下的沙漠异变有何关联?
难道说如今这场席卷沙漠边缘的动乱,竟与远古时期的‘风域之眼’有着直接联系?
商师仿佛看穿了陈序心中的疑惑,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诉说那段尘封的过往:“当初我从蚀风国先祖遗留的典籍中,曾隐约发现一段残缺记载,混沌初开,创世先祖造就‘源生域’,那是天地间灵气最浓郁、规则最完善的天域,堪称万物之源。后因各种缘由,‘源生域’出现了不可修复的割裂,创世先祖便又造就了诸多‘衍生域’,如今我们所处的中洲世界,便是这诸多‘衍生域’中的一个。只是‘衍生域’的诞生并非毫无代价,它们之所以能拥有灵气、孕育生命,全是因为创世先祖从‘源生域’抽取了相当部分的‘灵之源’,并将其融入各‘衍生域’中,若是没有‘灵之源’,‘衍生域’便会像‘太初圣域’一样,成为毫无灵气的死寂之地。”
听到这里,陈序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将他推向一个更为宏大、也更为危险的秘密旋涡,他没有打断商师的话语,只是静静等待着后续的解释,想要弄清这一切与当下危机的关联。
商师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而那‘风域之眼’,便是中洲世界埋骨沙漠区域的一块‘灵之源’。只是当初变故来的太突然了,‘风域之眼’被人引爆,其中蕴含的庞大灵气在瞬间消散殆尽,又意外引发了一场灾变,原本水草丰美的土地,最终演变成如今这片荒芜的埋骨沙漠。”
这时的陈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引爆‘风域之眼’?典籍中是否有记载,当初是谁引爆了它?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如此举动?”
商师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缓缓说道:“典籍中并未明确记载引爆者的身份,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话,‘非引爆,实乃阻夺而灭之’。就是说,当初‘风域之眼’的‘引爆’,是为了阻止‘他们’夺走‘灵之源’,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与‘灵之源’同归于尽,以此断绝‘他们’的念想。”
“他们?他们究竟是谁?为何要执着于夺取‘灵之源’?”陈序疑惑的问道。
“‘他们’便是‘源生域’的先祖。”商师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担心被旁人听去,“当初创世先祖从‘源生域’抽取‘灵之源’造就‘衍生域’,这一举动引起了‘源生域’其他先祖的强烈不满。在他们看来,‘灵之源’本就属于‘源生域’,不应被分割到其他世界,更不应成为‘衍生域’的‘养料’。于是,他们便想方设法要从各‘衍生域’中将‘灵之源’夺回,以重塑‘源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