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眩晕感传来，脑海中隐隐传来尖锐的耳鸣声。

黄长安浑身浴血，半跪在地，入眼之处皆是一片模糊。

他的身前，秦始皇宽大的虚影不舍得回头一看，随后顺着柔风缓缓化为尘埃。

“政哥！”

……

大年初一，新年的初晨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黄长安深呼一口浊气，体内澎湃的灵力渐渐停止。父亲刚刚来了电话，希望他可以回去向族中的长辈们拜年。

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拒绝父亲。

轻叹一声，黄长安开口向秦始皇问道。

“政哥，我明明已经感觉触碰到瓶颈了，但为什么总是无法突破帝阶？”

秦始皇沉默。

“还差些许契机。”

“什么契机？”

面对黄长安疑惑，秦始皇却只是告诉他契机会到的，至于什么样的契机却只字不提。

眉心微微发皱，黄长安的内心愈发紧迫起来，自己不达帝境终究无法单独面对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

上次岛国之行便是，同境界甚至是寻常的帝级中期黄长安都能轻松应对，但直面帝阶大圆满的至强时，便会捉襟见肘。

诸多手段都无法运用。

“时间啊，可不可以慢一点。”

“你啊，跟吾一样，总是想的太多。”

秦始皇抬手，在黄长安的眉心揉了揉。

“以后，还是少皱眉的好。”

……

一到乡下，黄长安第一个看见的便是素姨，她好似，等了很久。

“长安回来啦，吃过早饭了吗？”

黄长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吃过了，爸，走吧我们去拜个年。”

父亲走了出来，仿佛一夜没睡，脸上写满了疲惫。

“好，长安，本来不想让你这么麻烦的，但你素姨说了，大过年的应该拜年讨个喜，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你能回来一趟，陪我一起。”

黄长安笑了。

“爸你咋了，不就是回来一起拜个年吗，有什么麻烦的。”

说着便带着父亲一同出门，随后挨家挨户的开始拜起年来。

黄长安看着父亲与那些长辈们交谈，然后笑着接下每一户主人家捧来的喜糖，塞了满满一兜。

这一刻，父亲脸上的疲惫似乎少了些。

黄长安看着父亲渐渐佝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一叹。

“政哥啊，或许王境已经可以活过漫长的岁月，但即便如此也不可避免内心的衰老。”

“自从奶奶和黄平安死后，父亲就变得愈发蹉跎了。”

秦始皇看了看黄长安无奈的笑了笑。

“这是必然的，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纵使再如何的长生之道，或许也是索然无味的吧。”

“而且长生之路虚渺，吾当初苦苦追寻，也不过是希望能多护我大秦乃至人族一段时间罢了。”

黄长安点了点头。

“对了长安。”

秦始皇眉眼里多了些许温柔。

“你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拜年，既如此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害，我了解我爸，他一直以来就好个面，以前就总喜欢带着我跟黄平安到处拜年，好显摆他的两个宝贝儿子。”

黄长安笑了出来，随后又叹了口气。

“但现在黄平安死了，只剩下我了，我如果不陪他，他看到别人儿孙满堂会难过的。”

说完黄长安便上前与众人交谈，内容无非是什么时候带个媳妇回来、小伙子长这么高啦之类的……

秦始皇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暖阳当空，少年眼里透着些许清澈与明亮，或许因为有他的陪伴，少了些年幼时的不安与无措。

“如若可以……”

秦始皇小声开口，却突然眼神凌厉。

与此同时前方的黄长安也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二人目光聚焦，距离不远处的视线中，一道人影站在原地，身体诡异的摇晃着，就仿佛，被丝线支配的傀儡。

“齐王！”

黄长安神情凝重，逃脱许久的齐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对方的境界……

“感知不到？”

黄长安不解，后方，秦始皇沉声道。

“他已经不再是齐王了，这样的手法我曾看到过，他现在，应该是一具拥有帝级实力的傀儡。”

“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黄长安看向缓缓走来的父亲，刚欲开口，父亲却抢先说道。

“长安，刚刚你素姨说找我有些急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接下来这几户我们就先不拜了。”

黄长安看了看前方那一排排的楼房，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没事，有的没拜也不好，而且，前面二大爷家还没拜呢。”

黄长安笑着对父亲说道。

“当初二大爷来泰县还时不时的来看看我，今年过年，我该去看看他老人家。”

父亲眉头舒展，欣慰的看向黄长安。

“我儿子长大了。”

“那你早点回来，我跟你素姨尽快把午饭做好。”

“好。”

黄长安点了点头，随后眼神深邃的看向远处。

那里，先前齐王出现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